【忘羡】涅槃（上）
*龙叽x凤羡（一直想摸一摸的龙凤梗并 @子夜渔樵 樵爹，你要的漫天血色）
*摸一摸奶羡和奶叽、老祖羡、少年叽
*还有汪叽十三载寻妻的故事
*时间线请务必关注小标题前时间线，因为会穿插着来写；没有标时间的那就是第一年（凤凰羡死去的那年）
【忘羡】涅槃
【楔子•东海】
天空染尽血色。
“跑！”一只小凤凰翅膀淌着血落了地，终是无以为继。
立于水中的幼龙翻涌而起，他全身银白，两条长须绘有云纹，一双龙角闪着金光，从海上傲然立起时，双目炯炯，威严如神。
然而有一人不过是愣了一秒，就追了上去：“愣什么！那是凤凰，这可是更难得一见的龙啊！”
一语点醒众人。
“对啊！那只凤凰烧死了我们多少兄弟！正好捉了这两只回去献祭！”
“那只小白龙我要了！嘿嘿嘿，捉回去驯服！”
“得了吧你，那只凤凰你也是这么说的，可结果呢？还不是被烧了仙居！”
旁人跟着大笑。
凤凰眼角淌血，他紧咬着牙，没想哭，痛至深处就只能流血。龙看在眼里，呼啸着向来人扑去，他还小，没有呼风唤雨的能力，只能亮出利爪，带着海浪的腥味朝一柄柄仙剑剑尖扑去。
夕阳残照里，天边染尽了血色，汹涌的海浪倒映长空，似要喋血。
众修士哈哈大笑。
凤凰见到他们纷纷拔出了仙剑，尖锐地嘶鸣一声，尽最后的力喷出了一团火。前排的几人立即挥剑抵挡，几道剑气又击中了凤凰，将他的翅膀彻底割断。
凤凰发出了一声极凄厉的嘶鸣，他深深地看了龙一眼，以身化火，扑向了众修士。
龙的眼睛猛地睁大了。两道泪水混着海水滚落下，滴在了涛涛海浪里。
他将来者看了个遍——那些身穿红衣金羽的，那些个身穿黑衣的，几个紫衣的，还有远远赶过来的几个身穿白衣的……
他听到他临死前给他留了一句：“等我。”
终，龙力不济，被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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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•云深不知处】
“醒了醒了！”
“宗主！龙醒了！”
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：“别吵着他。”
围着龙的两个五六岁的孩子立刻给他让开一条路，那男子看上去不过十七八，却温和如玉气质非凡，一手覆在龙的额上：“抱歉，我来晚了。身体可还好？”
丝丝清凉的灵力传入，龙缓缓睁开眼，却是冷淡的戒备。奈何身子动弹不得，只剩一副不甘受人摆布的凶狠。
一个男孩急忙道：“是我们宗主救你回来的，不要这么凶啊。”声音还奶里奶气的，头上的抹额都快拖到地上了。
“景仪。”那男子低低叫了一声，名叫景仪的男孩立刻闭上了嘴。
“介绍一下，这里是姑苏云深不知处，我叫做蓝涣，字曦臣。身后的这两个孩子……”
话多的男孩争着回答：“我叫蓝景仪，他叫蓝思追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龙眼中戒备不减，却赏脸开口回答了这个问题：“蓝湛。”
蓝曦臣笑了起来：“竟还是本家。从此你在这里，就当自己家好了。什么时候修成了形，我们再教你剑术、仙门法术，好吗？”
蓝湛浅琉璃色的眸子黯了黯，不作声。
“先休息吧，旁边配有水池。阿湛，这里就是你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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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二•十二年后•云梦】
凤凰也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意识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在火山中重生，睁眼便见到一个穿紫衣的男子，约莫二三十岁，正把玩着他。
他此时不过是一只麻雀一样大的雏凤，浑身上下也是灰扑扑的，被拿捏得根本没有还击力，一团火就喷了出去。
谁料那男子早有防备，侧身就躲过了那团小茸茸的火，问道：“哎，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？”
凤凰愣了愣：“我？……我是……婴……魏婴……魏……”
还有两个字呼之欲出，可他却想不起来了。
那紫衣男子突然笑了，看着有些阴鸷的脸上顿时释冰：“我叫江澄。”他捏了捏魏婴的翅膀，半命令半玩笑地道，“这一世给我好好活，不然下次不给你收尸。”
……虽然那年也没收成。
魏婴问道：“下次？那上次是什么时候？”
江澄：“十三年前。”
魏婴突然一阵头痛欲裂：“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？”
江澄：“不知道。可能死得太惨了。”嘲完，他又笑了笑：“欢迎回来。”
魏婴眨巴眨巴眼睛，也笑了。
“江澄，对吧？”
江澄嗤了一声：“走，带你看看新的莲花坞。”
“新的？”魏婴咬着翅膀问道。
江澄有些自嘲地道：“嗯，新的。当年被温狗烧了，不过新的也建成了。”
魏婴：“怎么烧的啊？”
江澄随手塞了一颗糖给魏婴：“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魏婴扒拉开糖衣，喙尚且嫩，还啃不动，便伸出了舌头舔了起来：“告诉我嘛，怎么烧的？”
“……”江澄：“等你化出人形就告诉你。”
魏婴捧着糖蹦哒起来：“好耶。”
望满目风荷叶举，一一俏立，忽地就五味陈杂，塞在那一寸始终高傲的心中落不下去，又怪不起来。江澄嗤道：“小灰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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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三•岐山】
温若寒一掌拍在桌子上，木桌直接被震裂，木屑横飞。
“捉不到凤凰也就算了，让蓝家那些小子抢了我们的风头，嗯？他们是有多少兵力啊，三人？五人？你们怎么败下阵来的？连一头龙都抢不到？”
地上十人皆是身穿红袍，炎阳烈焰纹饰，品级竟都不低。然而十人一同低着头，无人敢接话。
温若寒又一掌拍在墙上，瞬间，那墙壁冻出了一道冰霜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。
他身上的气场同样让人发冷，指定了一人：“你说说，怎么回事？”
那人蓦地被点名，颤抖了半天，吐出一句：“宗宗宗宗主，那、那可是龙啊……龙凤，为什么要追杀神兽龙凤？”
还没等边上人传来鄙视的眼神，温若寒已手起气落，震碎了那人浑身百骸。
瞬间毙命。
“剩下的，去追。”
无人敢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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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四•一年后•云深不知处】
蓝湛从池子里翻涌而出，带起的数点水花洒落在花草上，花草立刻如初生般焕然生机，池边更有几株灵芝仙草，摇曳在微风里。
他出了池子，便化身作一个清秀的少年，一身白衣，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，身边配一把银色雕古纹灵剑，显得端庄而雅正。
走出院落，几名少年就围了上来：“忘机！”
蓝忘机对他们微微颔首，稍稍有些拘谨地拉了拉蓝曦臣的袖子。
蓝曦臣笑道：“忘机不必紧张，我们今日去华山游猎。”
蓝忘机轻轻颔首，指尖划过颈间带着的一团琉璃般的光团，初看温润，细看灼目，带在他颈间却是格外的温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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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五•一年后•不夜天城】
夜已深，而岐山上仍灯火通明、亮如白昼，无数的夜明珠挂在上空，满街火烛灼灼，一团阳炎纹在火烛的映照下亮如金乌。
“宗主，今日我们追查到，蓝曦臣带着他们那条龙去了华山！”
温若寒冷笑道：“你们烧了莲花坞，烧了他们藏书阁，可是呢？屁用也不起一个！这次再追不回来，你们就不必回来了。我说到做到。……逐流，你跟这群废物走一趟吧。”
温逐流：“宗主，龙凤毕竟是天地双生，我们……额，我们捉回来是不是有什么意图？”
温若寒意有所指地道：“天地双生之物，自然是要献祭天地的。”
温逐流顿了顿：“遵命。”
【六•十二年后•莲花坞】
“阿羡你跑慢点！”
魏婴只用了五个月就修出了人形，那天化形一看，却是个五岁的孩子。这会儿正顶着一顶莲蓬，嬉笑着围着江厌离绕圈子。
既然魏婴自己没有想起他的字，江澄也不急着提醒他，倒是江厌离喊惯了“羡羡”改不过口，魏婴也当着小名听了进去。
金凌一个十三岁大的孩子，见了魏婴就来气：“娘！你又护着他！他又把我碗里排骨吃光了！”
江厌离一手拎着魏婴，一手护着金凌，笑道：“好了好了，阿凌要吃，娘再去熬好不好？”
魏婴忙不迭点头。
江厌离笑着用手刮了刮他的鼻头。
【七•一年后•华山】
华山之巅向来为孤绝之峰，夏日里暑热阵阵，草木不生。蓝忘机垂下眼帘默默无语，知道了蓝曦臣带他来此的意图。
事实上他也猜想过。
只是腊月里华山罡风凛冽，他实在没有想过凤凰能在此地重生。不过看现在这暑热，也并非没有可能。
蓝曦臣对他微微颔首，轻轻地笑了笑。蓝忘机便回了礼，孤身一人向山上走去。蓝曦臣便带了姑苏的门生在山腰一带处理一些走尸。两不干扰。
赤裸的岩被被太阳直晒，翻涌起阵阵热浪，蓝忘机取出手帕擦了擦汗，贴着心口的那一团光微微亮着。他一路走着，竟微微扬起了嘴角。
峰顶热浪扑面，山腰走尸异动——岂非山顶定有情况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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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八•十三年后•莫家庄】
“江澄哥哥，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？？”
“夜猎！”江澄神采飞扬地在前面走着，表示对这个现在还没他大的雏凤叫他哥哥的行为甚为满意。……毕竟上一世被这家伙修为欺压不算，还家破人亡。都是因为他，可又怪不到他。好在兄弟间情义未灭，这家伙失了忆倒也好，否则精明得紧，上一世什么事情都打算一番，又藏在心里不说，大大咧咧，看似无拘无碍地活着——其实满身是负累。
可是后来……后来到底出了情况。
在温狗肆虐下，他把他的妖丹给了自己，而后他奔赴东海，在龙的面前浴火消亡。
“江澄哥哥！江澄哥哥！你看那边有只走尸！看我的！哈！”
魏婴在这一年里长了不少个子，从五岁的小屁孩窜成了十四岁的少年，抢排骨的战力更强，把金凌都快气哭了。
他拎着紫色的莲花坞家服回屋，不一会儿穿了件一模一样的、只是颜色不一样的衣服出来，还从身后伸出俩翅膀来扑棱扑棱：“这颜色好看！”
他穿的是一身黑衣，红色发带高束。
此时，魏婴猛地吐出一团火来，直扑那走尸而去，吓得那走尸腿一软，连滚带爬地向后退……跟着一棵树一起烧焦了。
江澄：“……”
魏婴吐吐舌头，乖乖变回一只小凤凰。
江澄翻了翻白眼。
前世不就是因为有着这样的本事不知收敛，才成了众矢之的吗？果然本性难移，再重生个几次、几百次也不顶用！
魏婴褪去了灰色的绒毛，长出了大红色的长羽，尾尖带一些金粉，抖落羽毛熠熠生辉。
江澄啐道：“不想被人捉走就给我好好走路！要么钻进来！”
魏婴扑棱扑棱翅膀飞到江澄肩上，伸出金色的喙啄了江澄一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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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九•一年后•华山山腰】
“宗主！山下有温氏的人攻上来了！”
蓝曦臣凝眉：“攻上来？为何？”
客卿：“他们说要带走忘机，不然就踏平这片山头……”
蓝曦臣拂袖道：“荒唐。”
客卿：“可不是。龙凤乃天生地设，可如今却人人欲求，四处撒网捉杀，提取修制来提升修为。前几十年腥风血雨，弄得现如今只剩下一龙一凤，凤竟还……也不知何时能够重生。宗主放心，我等血战到底，也会守住天地最后一条龙！”
蓝曦臣颔首，一向温和的眸子，竟透出了十分的坚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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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十•前尘•姑苏】
龙盯着眼前一只灰毛落坨的雏凤看，只是看。
他的眸子是浅琉璃色的，显得有些冷淡，但雏凤意外地不怕他。
“你就是龙吧？！你叫什么名字？”雏凤张开灰色的翅膀，奶声奶气地问龙。
龙的声音也还稚嫩，他们都还不会化形，在江南的蒙蒙烟雨里蓦地撞上，就互相盯了这么半晌。
“嗯。蓝湛。”龙的声音也不脱稚气，却很是寡言。
“蓝湛？蓝湛？为什么叫蓝湛呀？”
“因为天空是湛蓝色的。”
“哦……好名字！”雏凤嘻嘻地笑了起来，“我叫魏婴！听说，战……战国？是这么叫的吧？战国时期好多厉害的人名字都叫婴！我以后也会成为大英雄的！”
蓝湛看着他，眨了眨眼睛，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魏婴：“那、你从哪里来的？”
蓝湛：“东海。”
魏婴：“那里是什么样子的？”
蓝湛：“海很蓝，天很大。”
魏婴：“和云梦大泽一样吗？”
蓝湛：“那是哪里？”
魏婴：“就是，很大很大的一片湖，也很大，不过大多数时候，就、就像现在这样，白茫茫的，不是蓝色。”魏婴努力措着辞，“我好想看看海的蓝色——我可以到你那里去玩吗？”
蓝湛：“……嗯。”
魏婴：“你也可以到云梦来玩呀！云梦可好玩了！有好漂亮的莲花、还有很甜很甜的莲子！”魏婴露出一排细细的牙齿，亮白亮白的，跟刚剥出的莲子一样。
蓝湛：“你出生在云梦？”
魏婴：“嗯……我不记得了……听师姐说，好像是在一个很多很多死人的地方……但是我只记得我是在云梦莲花坞里长大的。”魏婴咬着翅膀，微微显得有些可怜，随后摆摆尾巴，“对了蓝湛！你几岁啦？”
蓝湛：“七岁。”自始至终，龙保持着盘踞，端庄优雅；然而那一点点的戒心却已经消散了。
魏婴：“啊！那你比我大一岁呀！你有字吗？就是、像江澄，他就还叫做江晚吟。”
蓝湛：“没有。”
魏婴：“呜……我也没有。”
龙凤就又这么对视着盯了会儿，突然见远处淡山碧水上飞起一行鸥鸟，蓝湛道：“你听过鸥鹭忘机吗？”
魏婴：“嗯？”
蓝湛板着调调，一字一句地背了起来：“海上之有人好鸥鸟者，每旦之海上，从鸥鸟游，鸥鸟之至者百数而不止。其父曰：吾闻鸥鸟皆从汝游，汝取来吾玩之。明日之海上，鸥鸟舞而不下也。这是《列子·黄帝》的故事。这也是一首琴曲。”
魏婴一下子听蓝湛说那么多话，惊得连翅膀都木了。
蓝湛道：“佛语也有忘机的说法。我的字想好了，想叫做‘忘机’。”
魏婴突然拍手道：“好字！好字！！忘机兄好厉害啊！我也想到我的字了！我就叫做无羡！忘机、无羡！好不好听？”
蓝忘机：“……嗯。”好听。
魏无羡：“听说最近好多好多人都要捉我们，捉和我们一样的龙、凤。师姐这么久找不到我要着急啦！你也藏藏好，那
我下次再来找你玩儿！”
蓝忘机：“嗯。”
魏无羡咧开嘴笑了：“你是我的好朋友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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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十一•一年后•华山山巅】
魏婴……我来寻你了，可你，在哪？
——谁？
蓝忘机转身向来人看去，只见那人一身红衣炎阳烈焰，被风吹起，身上金色纹样竟如跳跃的火花。来人冷笑一声，连招呼也不打，蓦地，一股热浪奔袭而来，直冲蓝忘机而去。
龙生于水，主水，克火。然而水火以灵力交接，孰知谁强谁弱？
霎时间一道火光一道水花相撞碰击，震得两人分别后退数步，蓝忘机擦了擦额角的汗——华山上太热，缺水。
来者正是温若寒得力部下，温逐流。
温逐流不等蓝忘机有反应，又一掌打向蓝忘机护着的心口光团，龙顿时震怒。他变了原型，一爪朝天，即夏雷阵阵，龙须轻扬，即风起云聚，龙角抵天，即雨落成河。
温逐流主火，本借着天晴连连得利，步步紧逼，没想这条龙已修炼至这等地步，只怕再过不多久便要渡天劫了。
大雨倾盆，温逐流不敌，甩袖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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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十二•十三年后•姑苏小镇】
……可是十三年过去，蓝忘机灵力大增，十年前横扫温氏，将那日的仇人一一投入东海祭奠，依旧没有迎来他的天劫。
蓝曦臣拉着忘机的手，沿姑苏小镇的小桥流水散着步，宽慰道：“忘机灵力可当当世大能，何必执着于渡劫一事？若是心郁结于此，只怕反而如逆水行舟。”
蓝忘机轻声道：“兄长，你知我心事不在此。”
蓝曦臣：“十二年前你第一次呼风唤雨，击退温逐流；十年前你几乎以一己之力除去岐山温氏大军，何等功勋。如今的温氏已不成气候，你也不必与他们计较太多。……至于凤的事情……抱歉，我依旧未能查到。”
蓝忘机：“兄长操劳了，何来抱歉一说。温氏虽被削弱，仍纵横西北，我……”
蓝曦臣笑道：“忘机，再自己出去走走吧。相信他，一定会再见的。”
蓝忘机：“嗯。”
蓝忘机一身白衣，背负一把古琴向前走去，如同融入了画里。蓝曦臣在后温和地笑了，轻轻补上没说的后半句：也一定要相信自己，渡劫之后成为真龙，普渡这茫茫众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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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十三•东海】
蓝忘机心中是有恨的。
只是一方面藏得太深，一方面无法与世道人心为敌，他无力去恨罢了。当年幼的他接住凤落下的一滴心头血之后，奋力掀起海浪与修士大战了一场。隐天蔽日，空中剑气纵横，将他身上足足划破了三十三道剑痕，龙才气力不支。
那一点心头血落在了他颈间。后来蓝曦臣带人赶来，便系成了项链坠在了心口。那样熟悉，那样灵动，那样温暖。
那是第一个走近他，进入他心房的人。那是一只世上最可爱的凤。
海浪渐平，龙紧紧攥住了那一点光芒。
直攥到了今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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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十四•十三年后•莫家庄】
自从那年蓝忘机以一己之力挫败温氏三千修士后，温氏近些年稍安分些了，可这一份安静，却平白令人觉得可怕。
魏婴倒是听说过这件事情，内心里也对这含光君有些敬佩，誉满天下的名士谁人不想见上一见？更何况是一位在传闻中如此傲气任侠的名士，更对魏无羡胃口。
他缩成一只麻雀一样的小灰鸟，毫不起眼地躲在江澄肩上，“江澄啊，你说我有没有机会和含光君一起剿灭温狗啊？”
过往的事，等魏无羡能化形了，自然跑去翻古籍史册，了解了个大概。只是史书上似乎将龙凤的事情抹了个干干净净，看上去更似乎是怕人提及。但当年莲花坞因一人而覆灭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些，但史书没具体写那人，魏婴也不得而知。只知道那人和他同姓，名字唤作“无羡”，让他心里一惊。——师姐总唤他“阿羡”，难道他和魏无羡有什么关系？又为何要瞒着他？连天下史书也一并瞒着他？
江澄道：“剿灭温狗？你拿什么剿灭温狗？你那一团团花哨的火焰？”
魏婴争道：“我说的是和含光君一起！你跟我说说他的故事呗。史书里只记载了他是姑苏蓝曦臣的弟弟，俩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，可是我总觉得可能另有隐情。江澄，你给我说说，他到底是怎么进的蓝家？”
江澄：“史书上说了，蓝忘机是蓝家嫡系，十年前入世，当时年方二十，灭温氏主战力一脉。”只因当年知道真相的人都或死或退隐，再无人会谈及那一段愚昧的历史。
十年，天地一片混沌，他们在朦胧中探索，仗着剑道对天地神兽痛下杀手，却早已忘记了他们所修，何为“剑道”。
魏婴落地化了人形，拉住江澄小臂：“我不问史书，我问你。”他的眸子星亮，一时间竟与十三年前重叠了起来。
江澄漠然。“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他二人这么散着步，抬头忽见一庄子，黑底金字写着“莫家庄”三字，好不霸气。魏婴突然凝神：“附近有走尸。”
江澄：“那便除去。”
魏婴凝眉：“走尸不足为惧，只是为何这村庄里会有走尸？这种人气足，阳气旺盛的地方，不应该招来走尸才是啊。”
江澄：“去看看。”
魏婴即刻冲了出去，江澄总觉得，这家伙的成长速度越来越快，好像有什么刺激催发着一般，才走了多少路，少年人的个头又窜高了几分，连心性也隐隐像是二十的少年了。
魏婴当先走了几步围着莫家庄查看，低着头没察觉，突然撞入了一个清冷的怀抱里。檀香扑鼻而来。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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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三天发完，明天应该是写战争，后天七夕过完疯狂撒糖
提前祝忘羡七夕快乐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