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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忘羡】波子汽水(下)

不好意思没控制好上下篇的字数QAQ

字数:9549

上篇戳这里      

@楠木零语 的图片链接也在上篇


*画风骤变预警

*初中生的清纯小故事&鬼屋黑暗故事的杂交体


【忘羡】波子汽水(下)


期末过得实在太快,魏无羡还没怎么玩畅呢,眨眼就周一。又到了体育课,做完热身运动后老师就解散了放任他们自由活动,魏无羡召集起队员,开始了新的战术配合训练。


他跟江澄一般会在周末的时候练习一个新的配合,然后演示给队员们看。都是初中生,打球的时候其实也没那么严格的分类,拿到球就干才是王道。


魏无羡跟江澄练跳球的时候基本都是他赢,然后带起球就往篮板下冲。他一边练一边说道:“天下武功,唯快不破。总之就是要快,再快,更快。”他咬着“更快”两个字起跳,轻巧地将球投了出去。


篮球划过一道抛物线——


“魏哥小心!!!”


“哪来的球?!”


“来不及了!”


然而就算魏无羡看见了脚下突然滚过来的足球,也没这个武侠身手在空中转身,落下的时候直接踩在了足球上,一下摔倒在地,脚脖子崴得严重。


也是飞来横祸。


踢球那边的同学立刻跑过来道歉,那个把球一脚踢飞了的温晁远远地插手看着,完全没有要过来道歉的意思。


魏无羡按着脚踝,咬牙忍着一阵一阵传来的疼痛,盯向温晁那边。


原来是温晁。


上个月他撞见温晁欺负他们班的罗青羊,二话不说就是一拳,然后把人拉进了教务处,最后跟着一起被罚抄了中学生守则。他抄得心安理得。但是想必温晁记仇,这会儿竟然用这种方式害他。


过来道歉的同学见温晁不肯来,也是没办法,只好对魏无羡连声说着对不起。魏无羡摆了摆手,笑道:“没关系,你们继续好了。”


“魏哥,去医务室看看吧!”


魏无羡脚上正撕裂般的疼,没力气应话,只是笑了一声。


“魏婴!你怎么样?”


一听这叫名字的方式就知道是蓝湛,魏无羡深呼吸一口压了压疼痛感,然后若无其事地撑着地站起来:“我能有什么事情。”


然而还没等魏无羡完全站起来,他就发现自己被蓝忘机给强行拽了过去,双脚离了地,被背起来了!


这还了得?!


“蓝湛——!”


“你脸都白了!”蓝忘机很少有这么气急败坏的时候,这会儿背着一个不肯消停的魏无羡,健步如飞,“去医务室看看,最好不要伤到骨头。”


魏无羡闹道:“蓝湛!我自己能走!大男人还要人背,难不难看!”


蓝忘机:“闭嘴。”


魏无羡坚持:“我自己可以走!”


蓝忘机:“安静。”


到了教学楼边上,里面有教室在上课,魏无羡不好意思再大吵大闹,只能瞪着蓝忘机。偏生蓝忘机正背着他,感受不到魏无羡已经四溢的怨气。魏无羡就开始拉扯蓝忘机的头带,蓝忘机低声道:“别闹。”


魏无羡:“我就要玩儿——哎你头发好软啊,哇,发丝这么细,可以编辫子了耶——哎哎哎蓝湛——我不玩了不玩了,你好好背我……”


拿了魏无羡的水杯和衣服赶上来的江澄就撞上这样一个画面,江澄头上青筋跳了几下,总觉得哪哪都怪,但是说不上来。


反正他好像不应该出现的样子。


蓝忘机见江澄赶上来,对他说道:“江晚吟,通知一下班长,让他帮忙给我和魏婴请个假。然后再对班主任蓝老师说一声,谢谢。”


江澄应下转身就走。


……等等,是不是哪里又有点不对?他才是跟魏无羡两小无猜亲密无二吧?为什么带魏无羡去医务室的是蓝忘机?为什么要请假的还是蓝忘机?!


*


医务室里,魏无羡一叠声地喊着疼,搞得校医一脸无奈。蓝忘机道:“不用管,让他喊。老师您继续就好。”


魏无羡撅起嘴:“蓝湛你这个人怎么这样——哎哟哟疼疼疼——疼啊——”


哪里是真的疼到这种地步,可他看见蓝忘机在这里,就情不自禁地想喊疼,好像蓝忘机多看他一会儿,他就恢复得快点似的。


他的脚已经肿成了一只大萝卜,青紫青紫的,校医揉了几个地方,魏无羡都喊疼。


蓝忘机问道:“每处都疼?”


魏无羡忙不迭点头。


蓝忘机:“你这样子,校医老师没法判断。”


魏无羡只好指了指脚踝下面一处:“这边比较疼,其他的都还好。”


校医沉吟了一下,摇了摇头:“保守一点,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子吧。肿成这样,我也没法下定论,到底有没有骨折。”


蓝忘机听了,腾地站起来,又忽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,先向校医道了谢,然后弯下身子准备给魏无羡穿鞋。


魏无羡忙爬着退了很远:“蓝湛你干什么?!”


蓝忘机闷声道:“你脚伤了,我帮你穿。”


靠——这是他以前一直欺负蓝湛,蓝湛回来报应了吗!


“不不不不用——”魏无羡抢过袜子,“我自己来就好!扭了一下脚而已,又不是腰断了。士可杀不可辱!——”


蓝忘机静静地看了他两秒,放下了鞋。


而校医其实很想装作自己不在。


*


下午的课蓝忘机直接请了假带魏无羡去附近的市立医院,而学校内,江澄把情况跟蓝曦臣一说,蓝曦臣很少见地顿了一会儿,才点头笑道:“好,我知道了。我去跟老师说。”


班主任蓝启仁静静地等蓝曦臣说完情况,沉默了片刻,问道:“你是班长,理应由你带同学去,为什么是忘机?”


蓝曦臣:“当时忘机正好在魏无羡身边,情急之下,就又忘机带着他先去了。”


蓝启仁:“算了,忘机稳重,有忘机陪着,魏无羡那小子倒也不会出什么事。只是,我问你,忘机最近跟这个魏无羡怎么走得越来越近了?”


“……”蓝曦臣:“可能是快要校级联赛了,他们队长之间交流吧。”


咱也不敢看,咱也不敢问。


*


蓝忘机与魏无羡直到放学以后才回到学校里,魏无羡脚上缠了白布封着药,拍片出来没有骨折,只是崴得有些厉害,因此敷了些药,养上几天就又能活蹦乱跳了。蓝忘机本想帮他把作业送去家里,魏无羡执意要跟着蓝忘机一起回学校拿,蓝忘机也就随他了。


两人一路搀扶着进校园,妹子们纷纷只看一眼就撇过头去,然后传来一些低笑。魏无羡当然知道他们在笑些什么,往常他坦坦荡荡,根本不会往心里去,然而此时他却觉得脸颊越发地滚烫,好像要烧起来一般。


在医院里,挂号是蓝忘机,排队取号是蓝忘机,认真问医生病情是蓝忘机,扶他去拍片是蓝忘机,打的是蓝忘机……太细心,太细致入微了。有时候被一缕细碎的头发蹭到,能直接痒到心里去。


回学校也是他执意要跟来的,就是不想跟蓝忘机分开,能多享受一刻这种关怀是一刻。


他自小流浪,被江叔叔带回家后才过上正常日子、上学、成长,可终究是寄人篱下,虞夫人从来不给他好脸色,江叔叔平时公司忙,没什么时间陪他。给他剥莲子、煲排骨汤的师姐也在前年出国了,剩下个江澄就是打闹。


多久没有体会到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了呢?他一时贪恋得不想走,却不知已经弥足深陷。


收拾完书包,他见蓝忘机也没什么要走的意思,忽然一笑,拉着他往操场上去。路过自动贩卖机时,他在书包里拼命翻了一阵,拼了一堆的硬币出来,买了两瓶波子汽水。


一瓶蓝莓的,一瓶草莓的。


自己拿了那瓶红色的,把蓝色的抛给蓝忘机。“请你的,接着!”


天还没有黑,夕阳美得如梦似幻,大片金色流云铺展开,再用画笔沾了朱红的水彩绘上一道,就是一抹火红的流云。魏无羡拿出数学作业,跟蓝忘机并肩坐在看台上,齐齐刷起了作业。


最后一道思考题稍稍有些难,魏无羡卡了一下,习惯性撑头远眺。


这一望,就望到了蓝忘机。


蓝忘机柔软的发丝在微风里轻摆,明明是那样冰冷的人,头发却软得不可思议。余晖映在他雪白的脸上,碎发的阴影投下,是一双好看的琉璃色眸子,里面装了漫天星子。看台边是围墙,蔷薇的芬芳一点点钻入鼻尖;地上摇曳着蓝紫色的矢车菊,可这花哪有人美?


魏无羡的脸腾地又烧了起来。


嘶……今天的风真大啊……


魏无羡感觉自己就像那瓶波子汽水一样,也跟着要炸了,酸酸胀胀的,摇一摇就有二氧化碳往外窜,瓶口还有一粒弹珠骨碌碌地转着,满脑子嗡嗡嗡的。


不行……这个距离实在太近了——


魏无羡仓皇后退,在一片矢车菊开遍的蓝色海洋里仓皇而逃。


*


校级联赛过后,两队都拿了不错的名次,于是一班的聂怀桑带头,拉了几个一路追着看比赛的女生和两支队伍里的队员,组织了一场聚餐。


午饭后,一行人还不舍得分别,聂怀桑就又提议去观前街逛逛。一呼百应。


经过一间密室时,聂怀桑突然顿住了脚步:“我说,这一家怎么样?”


店面就黑漆漆的,几根大管子涂了银漆,满是金属质感,排成“密室逃生”几个大字。


魏无羡摸摸下巴:“这是哪家的密室,我怎么没听说过?我说怀桑啊,你拉女生来这种地方?”


罗青羊首先跳出来:“没事!我不怕,来啊来啊!”


魏无羡回头去看蓝忘机。哦对,忘了这个主儿也天不怕地不怕。


再回头,发现只剩下了一个警察可以去挑衅,魏无羡就坏笑着凑上去:“江澄,比不比?”


江澄:“比什么?”


魏无羡:“当然是比谁先出来啊。”


江澄:“无聊。”


魏无羡:“喂你拿错词儿了吧——这不是蓝湛的话嘛!嘿,说起来,蓝湛好久没说过我无聊了!”


江澄扭头就走:“比比比,你快闭嘴吧。在家里提蓝湛提得我都烦死了!”


魏无羡吐吐舌头,一把拉住蓝忘机,说道:“蓝湛,咱们俩组队好不好?”


聂怀桑大概也觉得没脸看,身先士卒地冲进了店中,到前台小姐姐那里咨询。一共十六个人,最多的房间可以容纳八人,也就是说,他们必须拆成两组玩。而且两个房间不一样内容,其中一个是两两一组分为四队,破案题材恐怖预警;另一组则相对简单,也没那么恐怖,是一路解密。


怕鬼的忙选定了第二组,几个女生也死死抓住了第二组,然后就剩下蓝忘机、魏无羡、江澄、聂怀桑、罗青羊以及三名队员。


罗青羊表示要挑战高难度,反正她也不怕鬼,就和其中一名男生组了队;江澄聂怀桑一队,蓝忘机魏无羡一队,剩下两人一队。


完美。


等待时间不长,一群人才玩了一会儿叠叠高,甚至还没塌,一个出口就尖叫着冲出来了一群人,而且是从逃生出口出来的,没能闯完关。


聂怀桑咽了口口水。


江澄忍不住吐槽:“这里是鬼屋还是密室啊?把人吓成这样子?”


魏无羡拉起蓝忘机说道:“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?走了!”


工作人员把他们领到入口处,把四队人分别关到了四个房间里,然后就离开了。


房间是纯玻璃透明的,被带着铁锈的钢筋架在二层,看样子是解开房间里的第一层密码就可以出来,到下面的大房间里。不过这个时候整个大房间昏暗无比,只有小房间内的地上发着莹莹幽光。


魏无羡在小房间内摸索着寻找线索,门是被密码锁锁起来的,找到四位密码就可以出去。


他正四下里摸着有没有可以打光的或是凸起的数字或是小纸条,突然听到隔壁间一名队友大叫起来:“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

江澄鄙夷道:“大男生一个,叫这么难听?”


“不、不是,”那男生试图挽回面子,“我在地上摸到了一滩湿漉漉的东西,把手伸到灯光下一看,是红色的,红色的血啊啊啊啊啊!”


聂怀桑不禁深吸了一口气:“这间密室可以啊……”


蓝忘机忽然低声道:“这边。”


魏无羡忙凑过去:“怎么了?哎?这是……”


那是柜子里藏着的一本笔记本,被故意塞在了夹层里,所以难发现。


蓝忘机靠近地上光源,打开笔记,魏无羡干脆趴在了地上,凑个头过去一起翻阅。


这似乎是一个女孩的日记,大致讲了她怎么从逃犯继父的手里生存的故事。她一直在谋划逃走,然而也被抓回来过两次,每一次都受到了比之前更可怕的惩罚。


第一次,她被丢到了一间没有灯的小黑屋里关了整整一天。第二次,她被鞭子打得遍体鳞伤,身上还淌着血,就被踢进了小黑屋里,这次被关了三天,期间还只吃到了两顿剩饭。


笔记触目惊心,有些地方沾着血痕,有些字写得极其虚浮,大概是重伤之下没力气了。


随便截几段,都足以让还是初中的孩子打个冷战。


“1986年9月4日,妈妈病得厉害。”


“1986年11月5日,妈妈不在了。”


“1986年12月31日,我问他能不能出去玩,他拒绝了我还打我。”


“1987年3月2日,开学了,老师说我的新衣服很好看。认识了一个新朋友,转学来的。我跟她一起商量怎么逃开家长。”


“1987年4月28日,他居然给我带了颗糖。”


“1987年5月6日,那个男人居然把我丢到床上,脱光了我的衣服,死死按住我不让我动。但是过了会儿他又把我放走了,他说我还太小,不够他玩。”


“1987年6月8日,我逃课反抗,被带回去打了十几鞭。”


“1987年7月1日,放暑假了,可是那个男人居然也放假了,他整天看着我不让我出去。窗户都装了防盗,我根本逃不出去。”


“1988年8月5日,他喝醉了酒回来,满身汗臭,往床上睡着倒下了。我想机会到了,这是我的第三次出逃,一定不能再失败。那个臭男人说如果有第三次,他绝对会cào死我。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,但是听上去很可怕。我拿出另外打的钥匙,把我房门的锁解开,又偷了他的锁,打开了防盗门。这次我一定会逃出去,逃到外地去,再也不要回来。”


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,魏无羡大口喘着气,一时间感到闷得不行。蓝忘机握着他的手臂,黑暗之中就有了个依靠,好像有个人陪伴,就没那么痛苦了。


魏无羡让自己镇定下来,不要那么入戏,深呼吸调息了一下,“所以密码是多少呢?她逃出去的那一年?1988?”


蓝忘机点点头,这书页的这里有一个折角,多半是这个答案。


然而试了试,锁并没有动静。


再试1987、1986,都没有用。


魏无羡奇道:“咦?这是怎么回事?柜子里没其他东西了啊,这本笔记藏那么好,也一定是怕被发现吧。还有什么……还会有什么……”


蓝忘机沉吟了一会儿,在刚刚找出笔记本的夹层里又翻找起来。魏无羡有点担心,一团漆黑里找东西就跟伸手进恐怖箱一样,鬼知道里面有什么!


他小心翼翼拉住蓝忘机的袖角,另一只手翻着笔记,希望里面能掉出些什么东西来。


然而笔记里没有东西,蓝忘机却摸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——一支笔。


魏无羡:“……”


等等,这支笔可以抽拉!


飞速旋开笔盖,里面掉出来一张字条——“我现在到底是活着,还是死了。”


魏无羡看向蓝忘机,发现蓝忘机也看着他。魏无羡不自然地错开目光,摸着下巴分析道:“这是她什么时候写的……”


蓝忘机:“翻日记缺页。”


魏无羡眼睛一亮:“对啊!”他立即又翻了一遍日记,找到了一张被撕过的纸。纸上只有一串时间:“1987年11月23日,……”


魏无羡猛然惊醒:“是1123!她第一次试图逃出去的那天!”


蓝忘机飞速转了密码,“咔哒”,锁开了。


随着一间房子的解锁,大厅的灯也亮起了一盏,映出了划满血迹的墙体。


另外三间房里的还在苦战,魏无羡把日记大体内容对他们一说,虽然在半黑的房子里听得毛骨悚然,但其中两队立刻找到了思路,出了房间。大厅更亮了些,这时候的光明比什么都能宽慰人心。


只剩下最后一队,那两名队员相对愁眉苦脸地瘫坐着。魏无羡问道:“你们那里有什么线索吗?字条?本子?”


“没有啊魏哥,我们这间里什么都没有,就地上一摊血,然后只在角落发现了一个蓝色的小瓶子,我以为那是除虫用的。”


魏无羡和蓝忘机对视一眼,喊道:“就是那个!往地上玻璃上喷!”


“啊?哦好的,我试试。”


喷过之后,一点点的莹蓝色亮了起来,一面玻璃上逐渐轮廓分明地显露四个数字。


“鲁米诺溶液?!”


魏无羡摇头道:“应该是模拟成鲁米诺的效果,这种地方不可能下那么大的代价。不管怎么说,密码有了,出来吧。我们去破案。”


聂怀桑不是很想接着听这种故事,更不想破这个案子——他后悔了。


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,只能跟着魏无羡往下走。


魏无羡跟蓝忘机带头,胆子排第三的江澄断后,其他人走在中间。大厅里没什么,四扇门都打开以后,大厅的锁也就解开了,一行人珍视着此时的光明,带了笔记本往下走去。


等所有人都进了长廊,身后的门突然砰地关上了。与此同时,呲啦啦的铁链音效也回荡在长廊中。


长廊上依旧刻着女孩的日记,估计是怕他们忘记把笔记本带出来,所以留下的印记。


这是一条上半截漆白色、下半段漆绿色的秘密工厂那样的长廊,头顶的灯时好时坏地闪烁着。罗青羊就在第一次灯暗时尖叫了一声,直接伤人一千自损八百,把几个男生都吓了一跳。


过后她赧然笑了笑,深呼吸一口,大着胆子往下走。


走廊尽头是另一扇门,上了密码,看样子还得从这条拐了几个弯的长廊里找密码。江澄已经回头去找了,中间几个男生因为走过了一遍,心里有些底了,也忙活着掘地三尺地找了起来。


罗青羊有些害怕,一咬牙一跺脚:“1988!我就不信了!”


魏无羡正要拉住她,怕密码有限制次数,结果——


哦,然后,“啪”地,锁开了。


啧。


还是由魏无羡开道,往下走。这时候墙上又多了一些时间线,是那个继父的犯罪史。


一些记录在档案里的都是小偷小摸,偷个钻戒啦、咸猪手啦,都判得不轻不重,拘留几天的事。因此那男人也就变本加厉起来,大多数时候不会被发现,他就很得意地把战绩记下来。由于不会写字,大多是写写画画,但是满满地能感受到他的得意。


他还得意自己有一个小学的女儿,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,关上门想打就打,想摸就摸,日后必定是想操就操,完全不用顾忌,想想就爽。


但如果那孩子敢逃跑,那就必须关小黑屋,关一天不服帖那就三天,甚至更长,甚至先把她占了,看她还怎么出去见人。


魏无羡看得恶心,不想看下去就走得飞快。整间房间里除了这边的墙壁上打着灯,其他地方是一片昏暗。右手边是墙,左手边是白色的纱布,从天花板上垂下来,一直挂到地上。


当中似乎有风,白色纱布一直飘荡着。魏无羡试探着跨进去一步,结果当中像闪电一样亮了一下,惨白色的灯光照出了血淋淋的纱布,缠绕在一起打着结。然后轰隆隆一声雷响,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从后面响起来,寂静之中,一把长刀擦过地面的金属声格外清晰。


亮光熄灭,八个人主动拉起手拉成一条,还是魏无羡带路往前走。魏无羡边走边调节气氛:“这个有什么好怕的,配上音乐跟灯光制造氛围罢了。走,去看看那女孩到底逃出去没。”


“哎魏哥你等等我……”聂怀桑在后面瑟瑟发抖,罗青羊虽然没尖叫,却也怕得不行,手指冰凉,被队友拉着一点点往前挪。


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,殿后的江澄都有些头皮发麻,紧张地催促着魏无羡开路。


扒开一条条的血布带,又走到一扇门前停下,不过这扇门似乎没有上锁,魏无羡正准备轻轻缓缓打开门,结果刚碰到门,门就自己砰地弹开了,然后眼前突然倒扣下来一团头发。


魏无羡这突然的动静被吓了一跳,不过迅速冷静下来。他伸手揪了揪质感,一团麻线,就轻蔑地哼了一声。还好只是道具,要是是真人,那还真有些可怕。


这地方绝对就是集结了鬼屋和密室两重属性,吓不死他们!难怪之前那一队吓得脸色这样惨白,能理解能理解。


聂怀桑被那头发擦到,脚都软了:“我说……鬼屋就鬼屋嘛……干嘛和杀人犯绑在一起……”


魏无羡的声音在前面响起:“小心,前面全是黑的,注意脚下。”


后面人应了,魏无羡又叫道:“报一下数,我确认一下人数。一。”


蓝忘机:“二。”


“三。”“四。”“五。”


“六。”“七。”


江澄:“八。还好,没少人。”


“九。”


那是一个男人的低沉的声音,有些常年酗酒抽烟的喑哑。


空气突然沉默。

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

那个声音突然桀桀笑了起来,然后耳后的脚步声与刀尖划地声突然加快,好想追一般地追了上来。


江澄大喊:“魏无羡你快点走!”


魏无羡的声音听起来很远,好像隔着一扇门一般:“你跟上来,没事,这扇门是开合的!蓝忘机跟我在一起,你们跟过来就好。”


江澄就组织起前面五个人,“三、二、一,一起冲。”


后面的笑声越来越近,一行人几乎是在笑声与尖叫声的混合嘈杂中飞奔进门,然后落入了一片暂时的光亮。


墙上很平静地写着:“所幸,我逃出来了。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结束了。”


江澄聂怀桑罗青羊都齐齐松了口气。


江澄沐浴着灯光,情不自禁展颜笑道:“魏无羡,我们逃出来了。终于逃出来了。”


聂怀桑也大口松着气:“出来了,终于出来了。”


江澄:“魏无羡,哎,魏无羡呢?”


“对啊,魏队和蓝队呢?”


“魏哥?”


“蓝队人呢……”


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突然响起:“你们,在找我吗?”与此同时,打着大灯的房间突然黯下来,原本写着“所幸,我逃出来了”的墙面突然被内部的血红色灯光照亮,映出一个血淋淋的女鬼来。


是个小孩子。

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

众人拔腿狂奔。


一路冲出了过道,打开最后一扇大门闯了出去,终于回到了现世,迎上前台小姐姐和蔼的微笑:“恭喜哦。”她顿了顿,“哟,还有两个没出来呢,祝他们好运。”


*


魏无羡才反应过来,那一扇门居然是回旋的,每一次打开都会进入一个不同的通道。他们沿路往前走,一路都黑漆漆的,直到他们听到了江澄的叫喊,魏无羡试着回应了几声,然而对面却似乎听不到这边的声音。


光线骤转,这边的血红色灯光闪烁映亮了一个趴在墙上的女鬼,也让魏无羡和蓝忘机看清了对面尖叫狂奔的江澄他们。


魏无羡笑得往蓝忘机身上趴,蓝忘机无奈地接住他,嘴角也轻轻地扬了扬。


然而魏无羡没得意多久,他突然听到一声低嘶,是犬齿动物专有的


魏无羡的笑声戛然而止,并在狗叫声响起的时候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喊:“蓝蓝蓝蓝湛————————为什么会有狗狗狗啊——————”


蓝忘机拉着他拐了几个弯进入另一间黑漆漆的屋子,狗叫声稍微小了些,渐渐消停下来。


魏无羡已经满头冷汗了,吓得喘个不停。


蓝忘机一把把他拉在怀抱里,低声道:“没事,我在。”


魏无羡的心跳得厉害,一边是漆黑的不知道有什么的屋子,一边是蓝忘机有力的怀抱。在一片漆黑里,他近乎贪恋这个气息,这股味道,仿佛只要狗叫的时间够长,他就可以再在这个怀抱里躲一会。


他感觉到蓝忘机的手轻轻地在他背上拍着,非常轻柔,非常安心。


任谁也不会认为这还仅仅是好兄弟间的关系了。


魏无羡口干舌燥,心简直要跳出来。如果错过这次,如果错过蓝忘机,他想,他可能不会再陷得这么深了。


种种小心思,种种猜测,都在这种环境之下被压抑逼迫到了顶峰。


他再也忍不住了。


管他这是哪里,管他外面是什么。


“蓝湛,……你听我说。”


“嗯。”


“我……”魏无羡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,“我可能有些混乱,但我下面说的,绝对不是一时兴起。”


“嗯。”


他发现蓝忘机的声音也有些涩,便更大胆地喊了出来:“蓝湛,你特别好,我喜欢你!……是,是那种喜欢。我……我不知道怎么说,反正我离了你就不行!”


蓝忘机放在他后背的手僵住了,然后一把攬紧了魏无羡。


在外面窗口红外摄像中观看的江澄等人目瞪口呆。


魏无羡大口大口喘着气,“我想跟你一起上高中、大学,管他去哪里,反正我就是喜欢你到不行,想跟你一直在一起的那种!”


“蓝湛,你……你怎么说?”


无需回应,一个紧紧的拥抱已经足以证明蓝忘机的心意。一颗心落了地,好像已经闯出了这个压抑的鬼屋,放松而明亮。


然后,蓝忘机低磁的声音又应了一句:“我也是。”


*


后面怎么走出去的,魏无羡已经记不清了,总之,蓝忘机捂着他的耳朵,两人贴在一起推推搡搡,几乎是一路抱出去的。


然后撞上了依然张大了嘴合不拢的众人。


魏无羡:“……嗨?”


*


初三。


有点中考压力,更有加了一门化学课的劳累。魏无羡在课上做完了作业,又敲敲蓝忘机的桌子:“嘿,男朋友。”


蓝忘机问:“怎么。”


魏无羡:“没怎么,我就过过嘴瘾,叫起来真好听。”


蓝忘机轻笑了一声。


讲台上上着语文课的蓝启仁看着后面小动作不断的两人,重重地敲了敲黑板,再对上蓝曦臣的目光,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

班会的时候,蓝启仁语重心长地教育道:“初三是你人生中不亚于高考重要的一关,读怎样的高中,就是怎样的档次,也就意味着你以后能走多远。我们之中可能有同学回去技校,也会有同学上高中,去高考战场上角逐,这都在初三的一年里。”


魏无羡撑着头往后仰,再往后仰,刚刚好能双肘撑在蓝忘机的桌子上。蓝忘机就伸出一只手去,指尖勾住了魏无羡的指尖。


凉丝丝的。


“……虽然初三的难度上去了,甚至增加了一门化学课,但是同学们,压力不是退缩的借口,你们依然可以享受初三的每一刻时光,有余力的同学可以自己向下自学。我知道我们之中有同学已经开始自学高中的知识了,这样很好,但是也不要忘记初中该做的事,不要马失前蹄。”


魏无羡听到这里,干脆回过头去对着蓝忘机看。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。


他撤回手去,撕了两页纸,写几个字,然后开始折。


蓝启仁依然在认真地做初三动员:“我们要向他们的努力学习,也要学会克制住自己的业余爱好,学会管理业余时间……”


球队已经传递给了下一任学弟,他们偶尔还会去看两眼,并肩坐在看台上指指点点,或者赌一赌哪队会赢。赌赢的依然是可以发号施令,但是赌注却变成了一个吻,或是约个会了。


魏无羡三两下折出一只纸飞机的形状,递给蓝忘机,自己再折了一只。


蓝忘机接过,练习簿独有的浅色线条上有几个字。


“约吗?从高中,约到大学,再约一辈子。”


下面还有一行小字:


“放学给我带一瓶汽水,要蓝莓味的。”


蓝忘机展颜笑了起来,提笔在后面写上:“好。”


放学铃响,魏无羡拉起蓝忘机的手冲到窗口,无需多言,对视一笑,就齐齐扔出了手中的纸飞机。看它展翅飞翔,飞过树梢,飞过柏油马路,飞到远方去。


*


你问初恋的味道到底怎样?可能很甜吧,就像波子汽水一样,虽然小心翼翼胆怯地不敢开瓶盖,虽然种种压抑害怕如鬼屋般紧张,可无论汽水有没有炸你一脸,嘴角的甜意都会漫開,一点点渗入心里。


初三很早,路很远,却能甜一辈子。


——完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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